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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老派但又激进,矛盾体。主方邰、次初,其余未知零碎偶有掉落。随机更文,恶趣不定。

【方邰】心锚(5.20)

注意事项前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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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木的个人物品本就不多,基本都是些和工作有关的笔记、资料、书籍,以前都分类清楚地放在桌面文件架里,他走时应带走了一部分,如今桌上空出许多。邰伟见这些东西一向脑壳疼,从来不翻,但他每次都能很敏锐地从方木的抽屉或柜子里扒出藏好的零食,然后一点也不客气地消灭干净。可能是为巩固邰伟戒烟的成效,方木也默许他的搜刮行为。邰伟懒归懒,但能吃,只要能用零食堵住他的嘴巴,总也比闲着没事叼根烟好。
  待身体刺痛缓解,心情平复了些,邰伟坐到方木的椅子上。
  他现在十分怀念烟的味道,真想来一根。妈的,现在抽烟也没什么关系了吧?可想归想,手上并没有烟。邰伟略显暴躁地拉开方木的抽屉,试图从中寻觅什么能吃的东西。信纸和文件底下有管薄荷糖,他拎出那小铁罐,推开盖子倒两粒进嘴里。
  “呸,潮了!”邰伟拧起眉毛抱怨,但还是把那糖嚼碎了咽下去,清清凉凉的味道似乎冲淡些许内心的烦闷。他用手摩挲那绿色的糖罐好一会儿,终是放进了自己的衣兜。他关上抽屉,又去翻底下的柜子,方木习惯在这儿塞日常用品,以及“储备粮”如巧克力、泡面、薯片、糖豆等等。肥皂也曾一度混入其中,直到邰伟吃巧克力吃出浓郁的肥皂味进而强烈抗议,方木才将肥皂单独收进抽屉。
  邰伟撕下一包糖豆,发现封条开了个口,可能是连着的上一包没撕好弄破的。这不会也潮了吧?心里这样想,邰伟拆开袋子,手指摸进去时竟意外摸到不应该出现的东西。纸?邰伟疑惑地拣出那张卷起来的小纸条,拉开。纸条上简简单单的只有三个字:等我回。没有落款,但那字迹映入邰伟眼中却是再熟悉不过的。
  邰伟猛地起身,一时间脑袋犯晕。这是方木留的纸条,什么时候?
  他想了想,手忙脚乱地把柜子里的东西统统捞出。在一堆杂物间,他发现一张购物小票,上面列出的商品和这些零食恰好匹配,购买时间是两天前,也就是离开前一天,地点是绿藤大学附近一家他们去过的快捷超市。邰伟盯着小票下方打了个圈的电话陷入思考。
  由于方木的手机已经关机,支队的人都联系不到他,可能出于某种原因,方木不想被支队的人找到,那这张小票会是他留下的暗示吗?邰伟感觉自己心脏砰砰乱跳,血迅速涌上头。他伸手掏手机半天没掏到,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在爆炸中“殉职”。他急忙跑出办公室去问唐悠借手机。
  “啊?邰队你要手机?”唐悠说,“你的呢?”
  “还问,当然是报废了。”邰伟催促道,“快,你的给我用一下。”
  “你、你要干什么?”唐悠明显不太情愿,看来宅女的手机里有很多秘密。
  邰伟挠挠头,想解释,却忽地定住动作:方木为什么这么小心?明明可以找人传话,方便得很,却非要九曲八弯地留线索,除邰伟,支队里还真没可能有其他人在意或猜得出这暗示了。想到这儿,瞬间邰伟感觉后背出了一身白毛汗,既然方木连唐悠都没告诉,那还是继续保密吧,“没,算了。本来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之前老是催我回去,我都没搭理来着。”
  “哦!说到这儿,邰队,你住院期间是有电话打进队里,说是您母亲。”唐悠拍了一下手,恍然道,“还真是稀奇啊,以前从来没听您提过。”
  “嗯嗯,知道了,回头我会处理。”邰伟随口敷衍,“告诉张天羽,尽快把案子的后续情况和汇总报告给我一份,住院十天啥进度都不知道了。你们怎么也没人主动跟我提一下?没方木督促个个都变懒骨头了?”
  “呃,知、知道了。保证在今天之内完成任务。”唐悠吐了吐舌头,“哦,对了,邰队,还有,孙局下午回来,可能有事找你。”
  邰伟哼了一声,“他不找我我也要找他,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临近中午的时候,邰伟拿到了宋炎案子的初步汇报。
  因为光荣负伤,邰伟无知无觉地在医院里躺了十天,案子的收尾工作他没赶上。据后续调查,并对宋炎、柳佳生前两处居所进行彻底清扫,发现宋炎的一部分作案证据,结合方木的推断,确定其为实施一系列监禁强奸案的犯人。至于杀害金陶一事,虽对已经清洗的衣物检测出血迹反应,但没法直接证明那是金陶留下的血液,最有可能提取到有效血液样本的鞋子应是与凶器一起扔进了江里,找回的希望渺茫。而宋炎自爆而亡,楼又塌了一半,警方目前还没法从那地下掘出宋炎的碎屑来进行检验,或针对金陶指甲缝里残留的皮肤细胞组织与宋炎做同一性认定。不过还好,有方木与宋炎当面对峙的供词,以及公交车上监控提供的画面,依然可以把凶手宋炎在证据链中锁死。
  然而随着宋炎的死亡,且以如此激烈的方式结束,有很多细节或将永远地埋进未知里。谁在帮他?那人目的是什么?为何要绑架邰伟?与当年鬼哥的案子又有何联系?这一切仍然扑朔迷离。
  下午两点多,孙靖果然返回了支队。邰伟进去的时候,孙靖正靠在椅子上揉掐眉心,一脸疲态。
       邰伟把门关好并上了锁,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我想我应该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孙靖叹口气,起身去给自己倒茶,“要喝水自己接,一次性杯子在你旁边架子上。”他往玻璃杯里投两把茶叶,泡出来的茶水很浓,“你想知道什么?”
  邰伟说:“我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方木为什么突然辞职?”
  孙靖捧着茶杯来回踱步,似乎在考虑如何回答,“这个事儿,我有保密的义务。”
  邰伟火气顿生,“连我都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
  孙靖又叹了口气,表情满是无奈,“市局的任务,安全起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市局本就属意他去,通过梁辰转达的情报也只告诉了他一个。”
  邰伟心跳骤停一拍,他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意思,方木出任务去了?这是让他……卧底侦查?”
  孙靖手指挡在嘴唇之间,示意他小声,“你心里有个数就好。我最多只能告诉你,我们的队伍里有老鼠,还不知道是谁,所以不得不防。这一点梁队应该也同方木提过,所以方木也瞒着你们什么都没说。”
  “那为什么要选方木?”邰伟有些头晕,他扶着桌子以免自己脚下不稳,“我才是更合适的人选吧?他一点卧底经验都没有!”
  “没时间了,已经牺牲了好几名同志,不能再久拖。本来计划还要提早,可十分不巧你们手上的活卸不掉,你又出了状况,暂时还找不到替代者,所以其他部门先去做前期布置,硬撑着等你们这边告一段落。”孙靖说。
  邰伟挺起身子,心跳加快,“什么任务,这么大阵仗?”
       孙靖喝了口茶,浓茶理应很苦,他的表情却纹丝不动,“那个被叫停的蒋凌案,还记得吗?”
  “记得,最后不了了之。”邰伟回忆道,“和那案子有关?”
  “钟珣,从海昌过来的那名警察,与我市缉毒队另一名刑警同去做卧底,我们的人牺牲了,钟珣的处境很危险。因为案件和绿藤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们这边必须有人合作,钟珣来这儿首先接触的是你、方木和我,对绿藤这边的警察,他现在只信任我们三个,我走不出,你昏迷了,就只有让方木去。而且方木是孤儿,社会关系非常简单,档案好弄。人与外界的关系千丝万缕,隐藏个人身份容易,但要把所有关系全部修改掉,却几乎不可能,所以越多的社会关系越有暴露的危险。方木不一样,他没有亲眷,六岁以后的经历也完全不必改动。”孙靖解释说。
  “那六岁以前呢?方木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邰伟说,“我就一直很奇怪,就算方木爸妈都去世了,其他亲戚一个都没有吗,居然就这么放福利院去了?”
  “我是后来的人,方木的事,你们应该比我更熟悉吧。”孙靖暧昧地笑。
  邰伟觉出他不想多谈,却还是不依不挠地追问:“别想蒙我!我知道你话里有话。”
  面对邰伟的执拗,孙靖再度叹气,低声说:“方木父母牺牲后,警方一直很关注他,特意安排他去指定的福利院也是为了保护他。”
  邰伟脸上有种抑制不住的惊骇,“什么意思?方木的父母……”
  “是警察。”孙靖说,“优秀的缉毒警,很顺利的潜伏了一年多,却极其突然地牺牲了。听说是家里起了大火,只有方木活下来。具体案情我不知道,但火肯定是人为的。”
  邰伟的手重重拍上桌面,“当初说保护他,让他远离这一切,现在却又叫他去毒窝探路,岂不是更危险?!当年他父母这样被害,谁能保证道上没人摸出底细,来个斩草除根?!局里难道不清楚作为缉毒警的亲属他会多遭毒贩子记恨?!”
  孙靖面对着邰伟,目光灼灼地说:“不一样,他是警察,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的令邰伟后悔把方木拐到警察这条道上。孙靖的话,邰伟反驳不了,也不能反驳,他心中坚持的信仰亦是如此,换做他自己,他同样义无反顾,只是,想到这个很可能有去无回的人是方木,他便心如刀割。
  “别这么激动,”孙靖安抚道,“我说过方木的父母是优秀的缉毒警,当年他们牺牲也不是因为身份暴露,是内讧引起的派系报复。方木此番涉入,正好有名正言顺的借口。”
  邰伟满腹心事地回到自己办公室,脑海中孙靖的话依然盘桓不去。
  “方木父母参与调查的案子并没有完全侦破,虽然后来抓到一些贩毒人员,仍有不少漏网之鱼,其中有外籍人士。关乎国际外交,引渡等问题均没谈妥,西方国家对我国存在很大的偏见。出了国门,就算是罪大恶极的罪犯,只要外国人拒绝合作,我们就毫无办法。这一次,很可能是个跨国、跨区域贩毒运输团伙,借用油画、雕塑、工艺品等进行隐蔽的毒品交易,所以,为避免重蹈覆辙,必须在国内将他们一网打尽,绳之以法。”
  “还有,当年被击毙的毒枭鬼哥,有个私生子,你知道吗?就算当爹的做的事再伤天害理,生活在污浊的环境中,该怎么样还是变成什么样。有可靠情报说,这个私生子改名换姓,继承了‘家业’。不确保对方不知晓你的存在,加上警局的内鬼,这段时间,你自己千万小心。”
  最后,孙靖郑重关照了邰伟一番,可能还有警告他别冲动乱来的意思:“方木这边,市局直接督办的案子,你甭操心了,把身体养好吧。脑袋里的血肿注意点,别留下后遗症,记得定期去医院复查。你妈的电话赶紧回个,有空就去看看老人家,要不然总骚扰局里,烦死了。”
  得,被“排挤”了,成闲人一个。行,那他自己来,光等着绝对不是他的作风。事情一样一样解决,第一项,先去跟老妈子把话说清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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