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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老派但又激进,矛盾体。主方邰、次初,其余未知零碎偶有掉落。随机更文,恶趣不定。

【方邰】心锚(2.4)

注意事项见1.1。
补充:
1、由于案件写写停停不好整体把握,还容易偏,所以我是一个案子差不多全部写完了再调整的,时间间隔会长一点。过程大概有一万多字,接下来会分几次发出来。
2、刑侦真难写,要以区区普通人之脑去写天才的思维真是有点托大。中间如有推理上、逻辑上和刑侦专业的问题,意见可以提(但是估计也改不了了),请轻拍。
3、大段大段的繁琐描写,阅读需要耐心,请谨慎食用。
4、文中地点设定和配角名字均为胡编乱造,和任何现实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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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现场的同志说,尸体被发现在郊区公路边的树林里,那儿是个林场,有主,但是一般不会有小偷闲得蛋疼去偷树,所以没防护措施,谁都可以进。因为一边靠着河,风景不错,偶尔会有小情侣去那里幽会散步。”车子带着人直奔支队传来的事发地点,邰伟向方木和孙靖转述报案情况,“发现尸体的是几个中学生,老师布置任务采集树叶标本,于是到林子里搜集树叶,结果在林子深处闻到一阵恶臭,靠近一看土坑里头好像扔着一堆衣服,走近了才知道是个烂掉的死人,而且无头的,顿时给吓得半死,连滚带爬地回来报了警。”
  “无头尸,那说明死亡必然与第二人有关联,除非是能自己砍自己脑袋的僵尸。”方木叹气,“没有头又是高腐,尸源更难确定。有其他身份证明吗?”
  “要等技术组的勘察结果,”邰伟说,“现场勘察小组已经去了,目前还没有新的消息。”
  “那个,孙靖队长,虽然您还没正式到岗,我就直接叫您孙队啦。”
  看起来邰伟对孙靖的第一印象不错,说话还蛮客气,方木了然的笑笑,不过,这个孙靖竟让一向不看人眼色的邰伟也端起了架子。“您”?打从认识到现在,邰伟只在讽刺别人的时候用过这个字眼,对邢局也是“老邢老邢”没大没小的叫唤。不过说实话,这个孙靖确实给人一种无形的威严,市局这是从哪儿挖了尊佛来镇场子啊。
  “您刚到绿藤市还没喘口气就先被拉着出了现场,真不好意思啊。也是蛮奇怪的,这边分局的案子特别多,您来这里可真是揽了个苦差事呐。”
  “嗯,我已经听老韩说了,心里有数。”坐在后座的男人淡淡的说,“我来这边其实不合规定,但是老韩郑重相托,我也就义不容辞了。”
  “哦?您是……”邰伟其实也不清楚男人的底细,市局也没有交代,只给了个名字和大致信息,和户籍上能拿到的差不多,履历完全空白。不过男人直称的“老韩”,推测应该是指市局韩局长,看来他们挺有交情。
  “我还在保密期,有些事不能和你们细说。”男人笑了笑,“我是武警特战待过的,新疆那边,退役前是中校。”
  邰伟和方木齐齐闭了口气。来头果然不小。简短的一句话几个关键词就已经传达了很多内容。武警部队实力参差不齐,全中国最强的在两个区域,新疆边境和西南边境,都接近一线,有实战任务。特战的中校,对应,最次该是营级职务,来这个分局当一个刑侦支队的副队长,确实是降了级的。也怪不得,身手敏捷、气势过人,虽然非常沉稳,却有种挡不住的锐利。早也能想到,像这样的人,现在除了那种地方也没有其他出处了。
  “好吧,那不该问的我们就不多问了。您有什么需要知道的,尽快开口,我们这边保密内容没那么多。”打探消息踢到铁板,邰伟只好作罢。但既然是韩局亲自请来的人,应当是稳的,希望能好好派上用场,照这边的妖魔鬼怪“进化”速度,光靠他们现在这几个人,确实顶得压力有点大。
  一路上方木没有说其他什么,邰伟也没去打扰,直到下车之后才用肘子戳了戳他,嘴巴做出口型:“诶,画画得怎样?”
  “人都见到了,还画什么。”方木朝他摊摊手。
  “这不正是盼着你指点迷津嘛!”邰伟对方木咬耳朵,“性格作风什么的,避免踩雷啊,要是个记仇小心眼的,以后日子难过了。特战部队诶,我估计打不过。”
  “回头再和你细说。”方木指了指孙靖的背影,意思是当面议论不好。
  “好吧好吧,案子要紧。”邰伟点点头。三个人疾步走近了事发地点。
  “你好!”负责警戒的基层警员迎了上来,“我是附近辖区派出所民警的。中心现场和周边已经保护起来了。”
  “技术组到了没有?”邰伟边问着边钻过警戒带。
  “已经到了,比你们快一点,已经进去勘察了。”
  邰伟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警戒,观察附近围观的民众,有感觉异样的留个心眼,必要时扣下问话,注意方法。民警一一应下,并传话给其他警戒的警员。
  做好这一切,三人跟着引导的另一位民警往林子里头走去。那个民警姓汪,是派出所昨晚的值班人员。今早上班时间还没到,他尚未与同事交接就赶上有人跑来报案,来不及替换休息他就跟着出了现场,到现在一宿未睡又忙了一个上午,已是疲倦得很。邰队也知道基层民警工作繁琐忙碌,糟心事不比区、市局里少,见这儿已交代得差不多,就让汪警官先回去歇着了。
  “邰队,那这边就辛苦你们了,我先撤了。”汪警官把他们带到中心现场就先走了。技术组刚勘察好尸体,还在忙活,正在采集物证和样本材料,一一整理好放入物证箱。高度腐烂的尸体味道可不好受,恶臭中还夹杂着阵阵难言的腥味,尸体本身外观更是不忍直视。方木却好像已司空见惯,他问技术人员要了副口罩戴上,面不改色地细细端详起尸体,不时俯身细看,中间只皱过几次眉。
  “基层民警不好当啊。”孙靖这时候忽然插了句评语,“在部队,普通士兵也是最辛苦的。”
  “领导一句话,下面跑断腿。”邰伟笑了笑,“到哪儿都一样。不过有什么办法呢,总得有人多干活嘛。”
  “邰队长看得很通透。”孙靖也笑了笑,继而又低声道,“其实和生死之事比起来,忙碌也不算什么了。”
  “是啊,只要活着总归是有路可走,即使那条路非常艰难。死人是最安逸的,他连辛苦的滋味也体会不到了。”
  “邰队长,你们来啦。”一名男子走过来向他们打招呼,面部虽无法看全,但听声音可以判断是个年轻人,而口罩上方一双狭长眼睛尤其引人注目,一时间却也说不出是哪里特别。
  “你是?”邰伟这时才发现,勘察小组里居然没有朴慧珍。
  那名年青男子举了举戴着手套的手表示不便相握——那上面满是脏污,“你好邰队,我叫周尧,新调过来的法医。朴法医手头还有活,就让我单独过来了。”他转头示意了一下还在尸体边观察思考的方木,“那位想必是鼎鼎大名的方警官吧,我在电视上见过几次,很厉害。这一位是……”
  “哦,这是刚转过来的孙副队长,称呼孙队吧。”邰伟替孙靖介绍说。
  周尧似乎是对孙靖笑了笑,因为他的眼睛眯起来,像两弯月牙儿。孙靖恍惚了片刻,很快便回过神来,朝他点了点头。
  “有什么发现吗?说一下?”邰伟探头瞧瞧尸体。
  “如你们所见,被害人是一名男性,颈部和四肢被利器切割导致分离,腐烂程度严重,痕迹不清。没有发现其他致命伤,死因不明,有待内部尸检。现场及周边没有发现被害者头部及四肢,也未找到凶器。身长,算上被拿掉的头、四肢和一部分颈骨,总共大约是177公分左右。脚没了,现场无法准确计算年龄,从整体特征粗略估计在35-45岁,精确数字需要做骨龄检测。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尸体还未全身肿胀,现在是初秋,林场里又相对阴凉,推测死亡时间大概在3-5天之前。”
  “衣服虽然脏污不清也看不出牌子,但质地和做工不是廉价品,不像是一般农民或者工人的穿着,他肯定不是林场的人。”方木忽然插话,“林场的主人是谁?”
  “接到报案之后已经通知了林场的主人,老板只有一个,还活着,且相关亲属也安然无恙。”一旁蓦地有个女声从远至近。
  方木也没管和他对话的是谁,继续自言自语,“那么死者和林场本身没有关系。做一般买卖的生意人杀生也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晦气,而且愚蠢。”方木目光逡巡在尸体衣着和附近地面,“上面衬衫下面却只有内裤,季节和穿法不对,如果是在睡觉,衬衫与之矛盾;如果衬衫合理,下面缺一条长裤。是脱掉的。可能是被凶手,为了某种目的。没有任何打斗抵抗的痕迹,这不是案发地,只是抛尸现场。只要行为发生,就不可避免产生痕迹,有物质交换的,也有非物质的。”
  方木向一旁伸出一只手,身边的姑娘还没闹明白这是准备干嘛,邰伟已经走了过来,“手套。”“哦哦。”那个姑娘反应过来,从工具箱里取出两副干净的橡胶手套给邰伟,邰伟接过,把其中一副放到方木手上。方木头也没抬的自顾自戴上,不顾恶心小心的拨开腐肉查看断骨。
  “嗬,现在的罪犯都猴精猴精了,痕迹可能残留最多的部位都拿走,”邰伟在方木旁边蹲下来,“都这样了,还能看出什么吗?”
  方木看完四肢,又低头细细查看头部的切口,似乎有些愣神。
  邰伟忽然心里一抽:“嗨,方木,你不要紧吧?”
  “没事,又不是第一天见到尸体。”方木回过神来,“这个在我们碰到的里头不算最变态的吧。”
  “哦,没事就好。”邰伟挤出一个笑,他还以为看到这个断头的,方木又联想到陈希了。但是方木不提,邰伟也不想说起,免得节外生枝。
  “凶手虽然拿走了一些东西,但同时留下了一些。头、四肢与躯干本是一个整体,分开之后,会有断离痕迹,血肉无法分辨,骨头可以。”方木说,“我觉得这五个切口不像是一个人做的。颈骨、手骨和这只右脚,手法相当利落,一刀斩断,说明此人力气大、胆子也大,而且,很习惯做这种事情。但这只左脚,砍得太碎了。”
  “这个我们也发现了,但是现场条件简陋,没法进一步检测。”旁边的姑娘补充说。
  “嗯。”邰伟应了一声,转头发现又是个不认识的,但他已经猜到应该是新来的同事,“你是……小刘?”
  “是,我叫刘白,你好邰队。我之前在鉴定中心实习了半年,后来说是这儿缺人,市里就把我分配到这边了。”刘白是个短头发、瘦高的女孩。实习过就不用像新兵蛋子一样从头带,这次市局分的人看起来还行,邰伟在心里暗自评价。
  “不仅刀法凌乱还有错位的刀口,每一刀的幅度也相对较小。”方木继续分析道,“砍左脚的这个人应该力气不足,不熟练,或许还很惊恐。”
  “伤口有较多血量渗出,衣服上有飞溅型血迹,说明死者被砍去四肢和头颅时还比较新鲜。身上没有其他致命伤,因此另有死亡的原因。不排除毒杀、猝死等情况,但也有可能……”方木的目光转向尸体空空如也的脖子,“被凶手带走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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