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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老派但又激进,矛盾体。主方邰、次初,其余未知零碎偶有掉落。随机更文,恶趣不定。

【方邰】心锚(2.6)

注意事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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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丈夫失踪几天了,能不能和我们说一下情况,你那天为什么去林场?如果必要,我们会立案侦查的。”
  “老钱是生意人,平时比较忙,出差会谈什么的是常事。我也忙,有时候三天两头都碰不到面,所以老钱开始两天没回家我也没当回事。但是这都三四天了,一条消息都没有,我发他信息也不搭理我,我、我这才着急起来。听说林场那边发现了尸体,我也是病急乱投医,跑去看看,就担心……”赵晓琳显然很见过世面,不仅是个头脑清楚的,也是个会说的。方木和邰伟刚一来一问,她就悲悲戚戚的说开了。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早一点报警,说不定就早点把人找回来。”方木没有被她的情绪影响,径直问道。
  赵晓琳似乎停顿了一下,但掩饰得很好,她马上叹了口气说:“这不是要失踪48小时才能立案的吗?我也不想让人觉得是我小题大做,不想多惹麻烦,毕竟谁也想不到……”说着又眼酸鼻热起来。
  方木紧紧盯着她的反应,不咸不淡地说:“如果你的丈夫遭遇不测,你觉得有可能是谁做的?”
  赵晓琳愣了一会儿,说:“这、这我也不清楚啊,我自己的工作也忙,不过问他的生意。老钱做生意这么多年,认识的人很多,有几个仇人再正常不过了,我哪里知道是谁杀了他呢?”
  方木直起身准备告辞:“好吧,具体情况我们了解了。有什么进展会联系你的,方便把电话号码写一下吗?”邰伟递过笔录本,赵晓琳依照要求签名并写下联系方式。
  “诶,这是你的女儿?”要走的时候,方木拿起柜子上摆着的相框,上面是赵晓琳和一个女孩的合影。
  “啊,是的,她在读寄宿高中,平时不在家里。”赵晓琳的情绪已经平和许多。
  “哦,对了,您丈夫的照片给我们一张吧,方便我们帮您找人。”方木像是突然想起似的,补上一句。
  “好、好的,我找找看。”赵晓琳打开一个柜子的门,取出几本相册。
  方木眯了眯眼睛,“什么类型的照片都可以,但最好是近期的生活照。证件照有时候总和本人不太像。”
  赵晓琳又愣了一下,“最近的也要一年前了,不碍事吧?”
  “没事,能认出人就好。”方木笑了笑,说。
  从赵晓琳家里出来坐进车里,邰伟便问方木:“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我提议把赵晓琳作为重点嫌疑人调查。”方木说,“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提起她丈夫时只是说‘失踪’,她却好像确定他丈夫已经死了,最后一句‘我怎么知道是谁杀了他’,她不仅不是不知道,还很清楚。而且林场发现尸体的消息一早封锁了,她在回答孙靖时用词严谨些,但面对我们却说漏了嘴,用了‘尸体’,她和林场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怎么了解得这么快?”
  “嗯,是很奇怪,我也注意到她的表情神态似乎太做作了,有点像演的。”邰伟表示赞同。
  “她可能并不太悲伤吧,无论丈夫死也好、失踪也好,房间里有她本人以及她女儿的照片,却没有一张她丈夫的。可能本来也有,现在却不放了。我让她拿照片的时候,她说已经一年没有生活照了。这说明什么?”
  “聚少离多?没时间拍?”邰伟没想太多。
  “现代人有个很普遍的现象,自拍,以及数码相机用得多,所以相片要么存手机里,要么存电脑里,很少再有保存纸质相片的了。除非,本来就有做影集的习惯,要留做特定的纪念。而这样的习惯,却突然中断,持续了一年没有恢复。也许仍然有拍照,却并没有冲洗出来。”方木看着手中的三人合照,那是赵晓琳女儿过生日时的照片,“不管实际感情怎样,他们连装也懒得装了。”
  “夫妻感情不和,并且无意再花心思维持。的确很有问题。”邰伟刚说完,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了。接通蓝牙耳机,邰伟听了片刻,转头对方木说:“唐悠的。戒指的出处查到了。卡地亚专柜的,咨询了详细的销售记录,说是十几年前卖的一个款式,现在已经不产了。绿藤市的卡地亚专柜就大商场有,近年的客户资料估计还能查,那么早的查不到了。而且服务行业进进出出,人流动比较大,现在接待的这批也不一定就是当年的那些人。”
  “我知道了,”方木说,“但是死者的妻子一定认得。让唐悠他们通知赵晓琳去认一下戒指,看看她的反应,并且要一份钱波的生活用品,采集一下DNA和尸体比对是否同一。”
  没有意外,经过DNA检测,死者身份确认是赵晓琳的丈夫钱波。得知这个消息,赵晓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邰伟和方木都觉得有些好笑。与此同时,孙靖那边打捞的结果也反馈回来,脑袋和四肢原是包裹在衣物中混着石头沉下去的,但是衣物被水流冲开了,那些肢体零件就浮了上来,拿回来正好拼成了全乎的。由于在水里泡着,且皆有开放性伤口,脑袋、四肢的腐败程度比躯干还更严重一些。赵晓琳以不敢看、看了伤心为由,拒绝目睹丈夫遗容,她恳切请求警方早日把凶手捉拿归案,便魂不附体般地回去了。
  “唉,戏精就是戏精。”唐悠摇头叹气,“最毒妇人心啊。”
  “还不能下结论。”方木说,“虽然赵晓琳确实和他丈夫的死有关,却未必是她下的手。她对戒指的存在是很自然的惊讶,但不慌张,而且她对钱波的死状事先不知晓。好了,现在关键的针线找回来了,行凶者的那块拼图可以补上了。”
  “头部被重物敲击导致头骨骨折及出血,但死亡原因不是这个。”周尧全副武装的检查着尸体的零件,“颈部有明显勒痕,根据花纹判断,应该是麻绳,机械性窒息,这是致死的原因。”
  “凶手敲打钱波头部之后,可能导致后者短暂失去意识,凶手一不做二不休,为了确保钱波死亡,用麻绳将其勒死,并砍下头和四肢,分别弃尸。丢弃头和四肢时,戒指掉落在河边,凶手没有发觉。”方木尝试重建凶手的犯案行为过程,“戒指,为什么会掉下来……”
  “方警官,你看他左手的无名指,”周尧抬起死者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颜色不一样,比整个手背更白一些,“应该是戒痕。”
  “对了,钱波在死前自己取下了戒指。能戴出戒痕,说明他长年都戴着戒指很少取下来。结合赵晓琳话中所暗示的,他们夫妻两个都是极要面子的,无论是出于社会形象需要还是观念问题,尽管已经感情淡薄,在外人面前还是保持恩爱的假象。什么情况下会让这样一个男人习惯性的取下婚戒呢?”方木敲了一下手掌,“妻子之外有亲密关系的女人。”
  “钱波把戒指放在外套的口袋里,没想到当天就遭遇不测没能回家,他的外套和尸体零件一起抛入河中,而戒指意外从口袋里滑出,掉在了河岸上,也因为和带血的肢体在一起剐蹭,戒指也沾上了血迹。”方木出了一口气,显是有些兴奋,“这样就对上了。”
  “凶手,一男,一女,两人熟识,女的和死者有情感瓜葛。死者的妻子赵晓琳知晓这个女人的存在,并且默许这种特殊的关系延续。本来相安无事,直到,赵晓琳首先厌倦维持假象。”方木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试图给凶手画出清晰的画像,“死的是钱波,出于某种原因,钱波和女人撕破了脸,有可能是为某件事谈不拢。女人,尤其是情妇,不太会干出轻易杀掉自己金主的事情,那么,有可能是起了争执。于是失手,她相熟的朋友帮忙,来加了一道保险,把人勒死,分尸,外套碍事,于是脱了——左脚应该是女人砍的,但她害怕,慌乱,男的嫌弃她太慢,于是全部代劳了。他们分开抛尸,用汽车运到林场边上。男的带着躯干部分一路向东,走得越来越深,他觉得差不多了,便扔下来,然后回去。女的带着其他的零件去河边,心里太慌张,戒指掉了。他们回到车上,然后逃之夭夭。”
  “查钱波的情感关系。”邰伟命令道,“就算他藏得再好,也不可能完全瞒住。再去敲打敲打赵晓琳,她知道什么都得给我吐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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