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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老派但又激进,矛盾体。主方邰、次初,其余未知零碎偶有掉落。随机更文,恶趣不定。

【次初】巢(短篇 完结)

同样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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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巢
  
  文/风元昧
  
  自打发生了骚扰事件,杨慕次就坚决不再让大哥独自上下班,直到另一辆车重返岗位之前,他都毅然担当起护送责任。而原本一再被轻视的住处问题终于能够引起十足重视,兄弟俩开始慎重考虑是否要搬个家。
  全国房价自八九年前开始涨上后就一直没降,偶尔似乎心情大好施恩降一点,过没多少日子又窜上去了,简直比更年期的女王还叫人心惊肉跳难伺候。作为重要的经济中心城市,上海的生活成本高得在国内排位数一数二,房价自然也是贵得叫人欲哭无泪。放眼瞧去,几乎没有每平米万元以下的,连二手房的均价都到了每平两万多,普通的工薪阶层要存多少年积蓄才能买得一套房子啊。
  这种时候,还真不得不感叹一下人各有命。幸亏杨家家大业大,被乌七八糟的事情折腾一番后还有些东西可留给小子们。荣初凭借父辈的人脉和资源将自己的生意闯出了些名堂,暂且不用操心买房子要借多少钱还多少房贷,不至于沦落到房奴的地步。
一套房子还是买得起的,关键是位置不好选。
  价格实惠的,地段不好、户型不满意;房子中意的,价格又怎么看都怎么黑。荣初虽然不缺钱,可基本的财产管理得严格把关,又不是百把千把的小数目,还需慎重些。于是,兄弟俩花了几个休息日看了好几处楼盘,却挑不出来个称心如意的。
  “啊啊,烦死了,怎么这么难选!”兄弟俩难得的周末又都抛掷在看房上,精疲力竭的回到家,荣初一头倒向沙发软榻嚷嚷着抱怨。
  将两人的外套挂上衣架,杨慕次打开冰箱寻找有食用欲望的水果,眼睛逡巡了半天未能拿下主意,于是把决定权交给榻上的那个人:“要吃什么,香蕉还是葡萄?”
  荣初翻了个身面朝弟弟,将下巴压在怀中的抱枕上,眨巴着眼睛说:“香蕉。”
  杨慕次朝天花板白了一眼,叹气:“该毫无新意的回答充分体现了一个现代懒人的偏好。”
  荣初用颚骨缓缓摩挲枕布,不怀好意地勾起唇角线条:“谁让它这么容易被人脱光光,所以大家都爱吃。”
  杨慕次噗嗤喷笑出声,说:“好端端的话被你说出来十有八九白的全变成黄的。”
  荣初骨碌翻个身趴着,像柔软的猫咪舒展四肢伸了个懒腰,“又不是六七十年代的大姑娘家听个荤段子还脸红,现在的丫头片子比汉子还汉子,我这都该算是阳春白雪啦。”
  杨慕次拿了两根香蕉,阖上冰箱,趿着拖鞋去厨房。荣初侧身盯着弟弟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背面,忽然的又想起什么,他撑起腰朝那个方向大声问:“唉,你是不是有两件衬衫还在干洗店没拿回来?”
  “啊?”杨慕次从厨房门后探出头,歪着脖子想了想,“好像是,一件格子一件白色的……这两天忙的晕头转向,你不说我都忘了。”说完他又将脑袋收了回去。
  “嘿,你哪一次记得,还不都是我取回来的。唉!看来我得抽时间买些核桃给你补补脑子了。”荣初捋着抱枕上掉差不多的仅存几根流苏,摆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有一个人记得不就好了,”杨慕次端着碗切成许多小段的香蕉走至沙发旁,“好了快起来吃吧。”
  “累,不想起来。”荣初像只占据巢穴的鸠鸟不肯挪窝。杨慕次不禁笑着摇头,用脚将茶几勾到近旁,将手中的碗放于玻璃台面,人也挨着荣初半靠在软榻上。
  “张嘴。”杨慕次用叉子戳了一块香蕉,对偶尔像小孩子一样的大哥发出指令。荣初嘻嘻笑笑蹭着身体挪位置,将脑袋枕到弟弟肚子上,像幼鸟待哺般的张开嘴巴吞掉了喂过来的香蕉块。那红艳的舌头在唇齿间若隐若现的景象从杨慕次的位置看下去格外清晰诱人。
  杨慕次吞了口口水移开视线。他捻起荣初的几根头发,说:“今天很累了,早点洗漱休息吧,你先?”
  两人在榻上耳鬓厮磨直至入夜,等起来清理完毕差不多已晚上十点。
  “呐,我们还是不要搬了吧。”睡在床上的时候,荣初用脚踢了踢弟弟的腿。
  “嗯,为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念叨嫌这里小么。”杨慕次侧身将荣初捞进怀里抱住。
  “……其实也还好啦,一架钢琴都放得下也不算小了。你看,找房子那么麻烦,房价又那么贵……”荣初半眯着眼用朦胧的语调回答。
  “可……总归不太安全,上次那种事情我可不允许发生第二次。”杨慕次犹豫不决。
  “诶,以后小心点就是了……真想着要搬走,就有点舍不得这里了……”
  “怎么,恋旧?”
  “……毕竟是住了这么多年的家,有好多第一次的回忆……”荣初已经睡意渐浓,话语不由变得坦率。
  是啊,福佑路松雪街28号,在这个地方,留下了太多刻骨铭心的记忆。第一次围在一起吃饭,第一次一起过生日,第一次一起守岁,第一次亲吻……还有他们第一次的身体交缠。要离开,真舍不得。
  杨慕次亲了亲荣初的头发,柔声说:“那就不搬了,再想其他办法吧。”
  没有回答,只听到均匀绵长的呼吸。
  晚安,哥哥。
  第二天,杨慕次向荣初宣布了替补的解决方案,便是以后都由他来接送大哥上下班,即使晚上要值勤他也会先来完成作为司机的职责,回家一起吃好饭再去履行一名人民警察的义务。
  “那不会太麻烦了?你工作很忙吧?”荣初抿了一口豆浆向弟弟发问。
  “正好激励我提高工作效率不是?不过我还是申请调到内勤的岗位吧,那样以后也可以多点时间陪你。”杨慕次说。
  “能行吗?而且……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在外面跑?”放下筷子,荣初皱眉犹疑着。
  “呵,工作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这可是你教我的。”杨慕次笑说,“如果因为光顾着工作而不能陪伴家人,更不能保护爱人,那不就本末倒置了?”
  “但是,即使你提出了,也不一定能够请调成功啊。”
  “这个么……其实我已经和老师透露过一点风声,说是膝盖的旧伤复发,医生嘱咐不能再进行长时间的剧烈运动,因此不适合出任务了,老师很同、情的表示理、解,承诺可以帮我调岗位。”杨慕次露出难得一见的“奸诈”表情。
  “你……胆子可越来越大了啊,这不需要医院证明吗?”
  “是要啊,所以我找夏院长帮忙了。”
  “噗!”荣初差点把豆浆喷出来,“……好啊,原来你都计划好了?”
  “也没有,这是两手准备么。是谁说的,万事总得有个备用方案不是。”
  “唉,好吧,你觉得怎样行那就怎样吧。但你可做好准备啦,今后我会好好奴役你的,嘿嘿。”荣初叹了口气,随即又弯着眼角笑起来。
  嗯,那没什么,作为半个上海男人,当然要发扬优良传统美德任劳任怨咯。而且,送“夫人”上下班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杨慕次在心里暗自思量,也跟着偷笑。

   2013年3月13日星期三 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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