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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老派但又激进,矛盾体。主方邰、次初,其余未知零碎偶有掉落。随机更文,恶趣不定。

【方邰】心锚(3.6)

注意事项见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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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晚上八点,方木在赶去支队的路上又打了个电话给邰伟,原先无人接听,现在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立马转头打给唐悠。
  “方木?”唐悠没过一会儿就接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你事情弄好了没?好了的话就快点归队,有新案子了啊。大家都在加班。”
  方木神色一凛:“有案子?怎么不联系我?对了,邰伟呢,他去哪了?电话不接。”
  “邰队走访排查去了,估计没听到吧。他让我们别叫你,说你请假就让你好好待着吧。不过你还是快点回来,案子看起来不太好办。”
  “邰伟去了哪边?”方木问道,“案子什么情况?”
  “邰队带了羽毛去的,应该不要紧。如果他们还在一开始的目的地,那么是绿藤师范大学。”
  根据唐悠介绍的案情:死者蒋凌,男,25岁,绿藤师范大学油画系研究生,被发现陈尸在租住公寓的卧室床上。尸身完好,颈间有掐痕,身上有捆绑痕迹和少量乌青擦伤,没有发现其他伤口,初步判断是被人扼颈窒息而死。肛门有裂伤,死前可能有强迫性行为,与其发生关系之人有重大作案嫌疑。公寓内陈设凌乱,呈现大面积翻找损坏迹象,可能有财物丢失。杀人动机不明。
  “所以,这是一个关于同性……纠纷的杀人案?”方木斟酌了一下用词。
  “嗯可以这么说吧,目前不清楚死者和凶手的关系,案子还不好定性。但是……我觉得情杀的可能性很高啊!”不知是否由于涉案人员均为男性,唐悠的八卦细胞都被激活了,整个人散发着看好戏的兴奋劲儿,“光在电话里说细节交代不清楚,你还是去现场自己看一下吧。尸体是已经拉回来了,现场还锁着。”
  “我知道了,先去藤大吧。邰伟和天羽那小子凑一起,可是更让人不放心了啊……”方木车头一转,朝曾经的母校疾驶而去。几年前在那个网络女主播的案子里头,由于受害人都是藤大的学生,方木他们回来做过信息采集,之后两年多都没有再踏入这校园。
  虽是多灾多难的地方,但这里看来依旧静谧安详。夜幕四垂,把那些叵测的人心、肮脏的罪恶也笼罩在黑色的外衣之下。青春洋溢的年轻学子,面带着朝气活力,穿梭在校园的道路上,不时可见甜蜜的恋人手牵着手散步聊天。在这美好的画面之外,他们恐怕都不知道,又有一个自己的校友悄然死去。方木怀着沉重的心情先去了教导处。如果邰伟他们来调查,应该去过那里。
  “哦邰警官啊,他们已经离开了。”又发生了凶杀案,教导处主任正头大如斗,“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吧。”那就是比方木来之前更早一点他们就走了。这下一筹莫展,方木只好转道先去现场。
  死者蒋凌租住的公寓离学校不远,就隔了两条街。据报案人员死者的同学说,蒋凌几天没去上课电话又打不通,于是到他住的地方来看看,可是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应才报的警。结果警察破门,发现人已经死了。方木进去的时候,心里小小地惊了一下:三室一厅一厨一卫,这样的房子租金应该不便宜。尽管如唐悠所说从玄关起整个客厅就像经过大战一样凌乱不堪,但还是能还原出屋内原本的陈设与装饰,设计感很强,说明屋主对居住的环境是比较讲究的。这点倒是符合死者的专业习惯。
  地上没有血迹但洒了一滩水,来自打碎的鱼缸。金鱼的尸骸已被鉴证科取走,剩下不少水草、鹅卵石以及碎玻璃掉了一地。方木略加观察,会心一笑。从现场痕迹判断,鱼缸本是摆在客厅酒柜,酒柜木质台面上有鱼缸形状的水渍印痕,看来金鱼养了很久;而玻璃及石子均呈现以正中为圆心的放射状损毁,说明它是垂直坠落的。显而易见,放在酒柜上的鱼缸不会跳起来自杀,是有人举起它令它粉身碎骨。鱼缸里有贵重财物吗?砸掉鱼缸的人是为了发泄怒气,还是……伪装现场?
  绕过鱼缸的残迹,方木看到右侧是客厅的主要部分。酒柜与入口的鞋柜恰好构成一个转角,在客厅西北位置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隔断,那里摆放了圆形木桌和几把高脚凳,北面墙上有扇窗,应当是用来会客的。酒柜东侧,是几把沙发、茶几和电视,再往东一间是厨房和餐厅,餐厅与厨房用移门隔断,餐厅倒是略窄了一些,不过三四个人使用应该还过得去。
  方木轻手轻脚地避开散落的物品转去中心现场。南边是并列的三个房间,死者陈尸的卧房在东南角,面积稍大,应该是主卧,门朝北,与对面的卫生间的门略微错开一些。方木缓缓走进卧室,目光大致浏览一遍,第一印象也是凌乱,床头柜的抽屉都拉开了,里面的小物品扔在地上,是些瓶瓶罐罐。方木粗略看了下,主要是香水、护肤品、润滑剂还有安全套。看来这是死者经常使用的卧室没错了。
  方木正要起身,地上的一串痕迹乍然引起他的注意。由于地板反光,辨识不清,他跪趴着贴下脸细看:似乎也是水渍,像不完全的脚印。然而,只有一个人的。方木皱起眉,突然灵光一闪跑去卫生间。
  卫生间看起来却很正常。凶手谋财的话,的确不太会把卫生间列为目标,但是方木的第六感仍然告诉他,这里似乎整洁得过分,就连垃圾桶也是干干净净的,就仿佛是刻意打扫过为了迎接检查一样。结合卧室的脚印痕迹判断,难道卫生间才是杀人现场?方木在四处角落转悠了一下,却没发现异常的东西,看来凶手清理得很彻底。
  出了卫生间,方木在剩下的两间屋子门口左右打量,然后进了中间的书房。最左边是次卧,物品摆放都很齐整,说明人的行为痕迹较少,应该发现不了多少东西;而书房连通阳台,被死者改成了画室,里面堆满了各种颜料、静物、石膏和油画作品。死者的作品虽比不上成名已久的大家,但在圈内还是很受追捧的,拍卖价格也还比较可观。如果凶手为钱,那看来他并不喜欢艺术,也不了解这个圈子,否则,这个画室应该还会更乱一些。
  绘画、舞蹈、音乐,无论哪种创作都需要幻想和激情,很少见艺术家的创作空间一尘不染,物品摆放井然有序。蒋凌的画室也毫不例外。但这种摆放还是隐含了某种秩序,只是杂而显得乱,非人为破坏之下的混乱。对于主人而言,即便是东西乱放,他也能在旁人无从下手的境地中准确找出自己所需要的。
  画室的主体,应该是画架。此刻,这幅画架正对着阳台方向,却和绘画用的凳子拉开了不正常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蒋凌是绝对无法作画的,除非他是橡皮人。方木踱步至蒋凌平时作画的位置,从这里望过去,视线是斜的,他不可能这样观察画作,那么——方木一步一步沿着通道后退,直到靠近阳台的围栏——应该是从这里看过去,他是在欣赏。蒋凌大约是把一幅画放到画架上,为便于整体观赏分析画作,要么把画架挪远,要么人走远,而画室空间狭小,于是他调整了画架的朝向,在阳台这个地方观看。那么,原本放在画架上的画呢?
  方木翻看着地上的油画,基本上都是蒋凌自己的,上面都有他的签名;也有少数和他绘画风格迥异的,根据签名判断不是蒋凌自己的创作。现在无法知道原本放在画架上的是哪一幅,还是,消失不见了。
  沉浸在脑海中,方木试图打捞起一张张痕迹碎片重新拼图,却被骤然袭来的音乐声吓一跳,感觉到衣袋中持续的震动,他才反应过来是手机。方木把无意识屏住的呼吸轻轻吐出,拿起电话,看到显示的是“张天羽”,他当即连通,迫切地问道:“天羽,我是方木。你们在哪里?”
  “方方方木警官!救命啊!”张天羽在那头嚷得很凄惨。
  “怎么?”方木心跳骤停,冷汗都下来了,“人在哪儿?邰伟呢?”
  “……邰队带我去死者常去的酒、酒吧走访,但、但是这里的人都好奇怪,我们也没问到什么……”张天羽支支吾吾地说,“然后,邰队好像喝醉了。”
  “没有!别瞎说!我好得很!小羽毛,你、你在和谁说话?不准打给方木!他跟人家亲亲热热开心得很……才没空管我们……咯咯!嗝!为什么我那么晕,眼前都是星星……一颗,两颗,三颗……”隐隐听见电话对面某个男人在满嘴跑马胡言乱语。
  方木感觉自己脑门上的青筋在跳,“……地点,报给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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